【一】
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中,手脚皆被绳子绑住。
你身子没有半分力气,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倚着车壁坐了起来。
你晃了晃还不是很清醒的脑袋仔细的想了想都在你昏迷前都发生了什么。
缘是有人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水壶里下了药。
一时之间你万般悔恨自己的不小心。
马车在颠簸飞速的行驶,在漆黑一片的情况下,你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粗犷的男声从车厢外头传来。
“虎哥,里头这娘们儿生的可真水灵。”
“这可是个尖儿货,能在楼里卖个好价钱,你可别乱来,不是雏儿可就不值钱了。”
“知道,知道。”
……
从外头二人粗俗的对话中,不难猜出你将来的去处。
你感到由衷的恶心。
但你没有办法,佩刀水镜皆被人拿走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只得忍着,静观其变,好伺机逃跑。
马车飞速行驶了大概两三天的样子,终于彻底停下了。
你被那个虎哥拽下了马车,他半拖半拽的把你弄进了眼前的建筑物。
虎哥把你弄进屋就和屋内的看着像是管事的中年男人说话。
而你因为药力的作用,根本站不稳,虎哥一撒手,你便瘫坐在地上。
中年男人眯着鼠眼打量了你一番,搓着手走了。
不多时,中年男人便领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回来了。
女人拧着腰走到你面前用手中的团扇挑起你的下巴,像检查货物一样仔仔细细地打量你。
你闻着她身上浓烈的脂粉味,嫌恶地皱眉。
你看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是这家青楼的老鸨。
“哟~瞧瞧这眼神儿,还挺倔呢!”她收回团扇,拿帕子掩着嘴笑。
“一万雍币。”她瞥了一眼虎哥二人。
虎哥二人急眼了,这可跟他们的预期差远了。
“这可是个尖儿货!一万雍币?你打发谁呢?”
老鸨冷笑一声,“来路不正的货,除了我还有谁敢要?要不是我这里最近缺人缺的厉害,我连要都不要。”
老鸨说的是实话,虎哥二人只好认了。反正他们把你身上的值钱物件都给卖了,这票也不算亏。
虎哥二人拿钱走得干脆,你就没那么好受了。
老鸨差人给你又灌了药,还让身边的两个丫鬟带你去梳洗打扮一番。
望着你的远去背影,老鸨摇着团扇对管事笑道,“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正好今天让她去服侍知府老爷~”
【二】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而且还联系不上你,弦于都急疯了。
他连滚带爬,边哭边冲到任府找任天涯。
因着弦于是泰重门的弟子,经常替你给任天涯送东西,任府上下都认识了弦于。
任府下人见弦于哭得撕心裂肺,吓得立马把他送到了任天涯的书房。
任天涯已经心烦意乱快一天了,他总感觉莫名心慌。
他走出书房正准备透透气,迎面就撞上了赶来的弦于。
看到弦于的那一刻,任天涯心里咯噔一下。
“任大侠!我家掌门不见了!”
任天涯闻言心口一紧,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清楚,他不能慌,你还在等着他。
任天涯从腰间取下水镜,传音任家所有势力,让他们动用一切力量去找你的踪迹。
紧接着他又传讯天威都护府勒令调查此案。
他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事务后,摸了摸弦于的头,安慰道:“姑娘一定会没事的,你先回门派等我消息。”
语罢,任天涯含指吹哨唤来了悬光。
“任大侠,你要去哪?”
他翻身上马,抿了抿嘴唇,“我去接她回家。”
【三】
纵使虎哥二人万般小心,选的都是无人小道,将你卖至千里之外的闻人家地界,仍被任天涯寻到了踪迹。
此刻,正跪在任天涯面前的两个男人正是虎哥二人。
任天涯看着他们,眼底一片冰寒,“你把姑娘卖到哪里了。”
“不……不羡仙。”
得到答案的任天涯,双拳紧握,骨节泛白。
不羡仙,大雍最著名的青楼之一。
虽然心中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但得到答案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两个混蛋大卸回家八块。
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亲手处理这两个混蛋,他要去接他的姑娘。
任天涯抬眸看了一眼看押虎哥二人的天威都护府护卫,冷声道:“按律处置。”
诱拐妇女者,按律当诛!
任天涯一撩长袍,起身离去。
他必须得快!
【四】
你喝了些粥,体力多少恢复了些,但走路还是得要人扶着。老鸨灌的药,药效依旧还在。
你被两个丫鬟架到了一个房间的床上,你对接下来的要发生什么很清楚。
坐以待毙不是你的风格。
你倚着床架坐在床上,拢在袖中的右手紧握着一根你偷偷藏起来的金簪。
“吱呀——”
门被推开了,挤进屋的是一位发福的中年男人。
他快步向你走来。
你看准时机,握紧金簪向男人刺去。
你的全力一击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效,男人毫不费力的将你的金簪夺走,扔到地上。
你彻底沦为鱼肉。
【五】
任天涯踹开门进去的时候,肥胖的男人正压在你身上。
他弄出的动静显然是惊到了男人。
男人回头刚准备开骂,便被任天涯就住了后领。
他把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吞下,在任天涯手中战战兢兢。
因为他从任天涯黝黑的眼瞳中看到了杀意。
他开始求饶。
而任天涯毫不理会,拎着男人把他丢出窗外。
外面有天威都护府的护卫,这个畜生是跑不掉的。
你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衫。
你看着向你走来的任天涯,这是你第一次见到他一身戾气。你尽可能平静的叫了一声“任大哥”。
他坐到床边,一身戾气尽数散尽,他轻声:“我在。”
任天涯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中年男人在你锁骨上留下的红痕。
你不自觉的向后一缩。
“疼吗?”任天涯声音有些沙哑。
他恨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不疼。”你拿手遮掩了一下红痕。
任天涯来的及时,男人只来得及在你锁骨与脖颈上留下几抹红痕。
“脏。”你抿着唇,拒绝了任天涯再次触碰红痕的行为。
你不想脏了他的手。
你下意识的闪躲,让素来宽和的任天涯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钳制住你的手,力道不大,但偏偏让你挣脱不开。
任天涯俯身吻上了你的脖颈,你的锁骨。
新的吻痕渐渐地盖过了旧的。
他抬头,松开了钳制你的手,用他的鼻尖蹭了蹭你的鼻尖。
“姑娘很干净,不脏。”
任天涯的声音很轻,很暖。
“任大哥……”你紧抿着嘴。
“别怕,我在。”他说。
你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没人会知道你的坚强都是强装出来的。你的委屈,你的恐惧……都被掩在心底的最深处。
你是一派的掌门,你身上的担子不允许你像同龄女孩一样娇嗔任性。
你以为你坚强得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可在听到那句“别怕我在”的时候,你还是溃不成军。
你抱住任天涯,把脸埋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轻轻的抚着你的后背,安抚着你。
【六】
大哭一场后,你冷静了下来。
你结果任天涯递给你的帕子,抹了把脸。
帕子上绣了一朵重瓣牡丹。
你横了任天涯一眼,揪着他领子问:“哪家姑娘的?”
任天涯有些无奈,“不是别家姑娘送的,是我自己。”
“我不信!任展鸿!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你看他百口莫辩的样子促狭地笑了。你当然知道这是任天涯自己的帕子,毕竟牡丹花的配色可是老任天涯了。
此番无理取闹只是你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他,你喜欢他不假,但现在你和他进展太快了,一时之间你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得插科打诨,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是你的这番言行举止,却颇有越描越黑的意味。
任天涯将你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捕捉到了。
他勾了勾唇角,惩罚性的咬了一下你的耳垂,说了一句令你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话。
他说:“姑娘若喜欢牡丹花样,任某不介意在姑娘肚兜上绣一朵。”
任大哥,你变了!你竟然会偷品如的衣柜了!
任天涯耳尖通红,一把将你从床上横抱。
“任大哥!你干嘛!”
“我带你回家。”